沈柠若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瞿言指向邱漾：“很巧，我们邱部长之前也去西城一趟。”
她说着隔着两个人的位置，冲邱漾喊了一声：“漾漾。”
邱漾端着水杯站起来走到瞿言跟前，她不敢看向沈柠若，于是开口问了句：“瞿姐，怎么了？”
瞿言笑着道：“沈总监前阵子也去了一趟西城。”
邱漾转过头，跟沈柠若四目相对，她的眼皮跳了一下，就冲着沈柠若露出一个微笑：“西城还是很好玩的，沈总监你说呢？”
“是。”沈柠若依旧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又说起上次邱漾来奇耀公司的事情，“上次邱部长着急离开我们奇耀，是遇到什么急事了吗？”
在一旁无意偷听的柯叶子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们总监哪里会这样关心一个没怎么见过面的人啊？
柯叶子的脑子极速运转，比家里的猫跑酷还要快，等听见邱漾的那一句“没有，已经解决了，谢谢沈总监关心”之后，她心中突然就“叮”了一声，最近一直困惑的答案送上门了。
从最初知道要和万名合作开始，沈柠若就在向她要万名的名单，再到万名提出晚上要一起吃饭，沈柠若破天荒地答应了要去这时，她就应该意识到有些奇怪，因为确实太反常了。
并且邱漾之前来奇耀公司谈事情，只是一个小会议，沈柠若根本不需要在场，因为总监又不是个闲职，要忙的事情很多，但沈柠若就偏偏来了，最后直到今天的饭局，还是沈柠若主动提出来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个关键点，那都是和邱漾有关。
柯叶子低头扒饭的瞬间，瞳孔地震了——
她们总监和合作公司的人是朋友！
她们总监居然有朋友！
兜兜转转，她遇见的还是奇迹，柯叶子放下心来，只要不是鬼就行。
邱漾回到座位坐下之后，就见本来还聊得酣畅的柯叶子沉默了，她放下杯子，喊了一声“柯经理”，等对方抬起头，她就关心地问了下：“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
“刚刚在想事情。”
邱漾唇边的梨涡浅浅：“那就好。”
她也没问对方在想什么事，这不在她的八卦范围内。
菜全都上齐了，沈柠若看了眼餐桌，又叫来服务员，添加了两道菜，这两道都是邱漾喜欢吃的菜，新豪饭店明明有，却不在套餐之内，她不得不手动点了。
彭开淼见到了，又拿起公筷夹了一次：“小邱姐，需要我帮你夹吗？”
邱漾婉拒：“……我有手，谢谢。”
彭开淼又是失落地“哦”了一句，刚放到自己碗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抬头的那一瞬间跟沈柠若对视了，对方的视线冷得让他觉得自己被塞进了冰箱，而等他再眨下眼，沈柠若又神情淡淡的，没有一点刚刚看过来的迹象。
邱漾也绷紧了状态，她怕沈柠若看见了。
沈柠若的确看见了，也的确和彭开淼对视了，但她觉得自己的眼神没什么恶意，就是觉得这小子有些没眼色。
不是都撞见她去机场接邱漾了吗？
怎么还敢在她面前公然给邱漾夹菜啊？
沈柠若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不过很快就想通了，很少有人见到两个行为正常的女人站一起会自动联想到恋人的。
恋人……
沈柠若想到这个词，指尖敲了敲桌面。
她和邱漾还不是恋人。
这顿饭从七点吃到了九点，整整两个小时才结束，包间的窗户都开着透气了，但每个人还是吃得有些脸红，纯属是被憋的。
散场后开车的开车，打车的打车，又有人喝多了，摇摇晃晃地被同事揽着。
瞿言主动问起邱漾：“漾漾，要不要开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瞿姐，我家离这边不远。”邱漾笑得乖巧，“我去那边搭公交车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