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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间_分节阅读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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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少没见过世面?景少见过的世面,说出来吓死你!还点火呢,跟他说什么不好说点火,这是他老本行!

陈祥这会儿已经凑到邵景行跟前了。他琢磨着小白脸既然来踢场子,估计也会点把戏,身上多半也带着符纸之类。他凑近了,就是预备着邵景行一摸出符纸就给他抢过来。这种点符纸的手法他也知道点儿,到时候他给点起来,看小白脸还能说什么!

没想到他刚凑过去,眼前就是一亮,邵景行手上突然蹿起一团火苗,险些燎到他的头发,吓得他失声惊呼,连退几步,险些摔倒。

不只陈祥吓了一跳,屋子里的人全都吃了一惊。师公的符纸无火自燃,但烧的还是纸本身。而邵景行现在指尖上蹿起来的火苗却真是凭空出现,又凭空燃烧的,根本没看见一点儿可烧的东西啊!

“不是要火吗?”邵景行把手往陈祥面前一送,故意把火苗催大,陈祥只觉得脑门一热,嗷嗷叫着往后跳,拿手一抹头上,落下一把碎灰一样的东西——他前头的头发秃了一块儿,全被火燎光了。

周青山瞠目结舌。青蚨血事件之后他是觉得邵景行有本事,可也没想到他的本事这么大,这,这火是怎么弄出来的?难不成,小邵是深藏不露,真是高人?

第38章成了高人

屋子里一时落针可闻。

师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邵景行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他单料到此人是来踢场子的,却没料到竟然是这么个踢法啊!

“怎么样?师公也来一个?”邵景行得理不饶人,把火苗一直怼到师公面前,“别光用符纸啊,那多没意思。不是神仙嘛,肯定会点火吧?师公也来烧一个!”

师公的瘦脸拉得有驴那么长了。

邵景行这种叫做混混作派,典型的“我能干你要是不能干你还说啥”理论。从前那些在街面上的混混就是这么干的,遇了人就拿一砖头往脑门上一拍,血流满面,然后对方或是怕他横,或是怕他真死了,也就息事宁人退一步了。

现在邵景行这种干法,本质上跟混混是一样的:我能放火,你能不?不能?不能还说什么,还不快滚呢!

但是师公怎么甘心。他来这家折腾好几回了,好容易看着主家有些意动,再加把劲做成了这事儿,陈祥许他的一大笔钱就能到手了。

偏偏这横里杀出个程咬金,愣头青一样的,却还有几分能耐。师公找不出他的破绽,自己又不会凭空点火,支吾了一会儿终于想出辩辞:“放火又算什么能耐了。这位陈先生是被鬼附身,你放火就能将鬼驱走不成?你若真驱走了,我才服你!”

邵景行翻个白眼:“早说了世上根本没有鬼,你别一口一个附身的,小心我举报你搞封建迷信!你是正经出家的和尚道士么?你有国家发的证么?无证驱鬼,你就是封建迷信!”

师公心里发虚,还要死撑着:“你说不是附身,那是什么?不管什么,你若现在能解了这位陈先生的困境,我便拜服!”早听陈祥说了,这病在最好的医院里用最先进的仪器都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他不信这小子就能解决了。倘若大家都解决不了,那他还有机会,至少也不会太过丢脸,更不用被人举报搞封建迷信。

这倒是反将了邵景行一军,他还真想不出来陈总这病究竟是个什么原因。其实他有点怀疑就是心理作用,出现幻听了,这个一时可没法治。但现在师公反将军了,俩人都是骑虎难下,他也不能弱了阵势,于是硬着头皮就往陈总身边走:“陈总,能让我看看您的耳朵吗?”

周青山之前已经跟陈总讲过邵景行如何识破了青蚨血,现在邵景行又当场点火,陈总也有些意动,就点了点头。

陈总的耳朵外观完全正常,邵景行往耳道里看了看,觉得好像有点发红。但屋子里光线不够明亮看不太清,得照个亮儿才行。

其实要照亮儿有的是照明工具,最方便的把手机上的手电筒打开就是了。但邵景行在山海世界里已经习惯了拿自己的火来照明,当即不假思索地一捻手指,在指尖上燃起一小簇火苗,就举到了陈总耳朵边上。

陈总只觉得耳边一热,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耳道里猛地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好像热油泼火一般,他耳边嗡地一声炸了锅。

周青山站得比较近,而且一直关注地盯着邵景行和陈总,所以他先是听见陈总抽了口气,接着就是一抖。

他还以为是邵景行的火苗离得太近烧到了陈总,可是下一刻他就看见陈总耳朵里猛地冲出来一小团黑影。

那黑影总共也就米粒大小,要不是周青山离得近,看得又专注,恐怕一眨眼睛就会错过了。

邵景行离得更近,而且他如今的视力比周青山强出十倍,因此看得比周青山更清楚——就在他把火苗举到陈总耳边的时候,陈总耳道里猛然鼓起了一个小包。

很小的小包,也就是比米粒大一点。下一秒这个小包里就冲出了许多细小的黑影,争先恐后地往外飞。

这些东西细小得简直像尘埃一样,要不是因为拥挤成一团,可能根本看不清楚。邵景行也吓了一跳。他如今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一个小火球一下子就弹了出去,在空中追上了这一小团尚未来得及散开的黑影。

呼地一声,邵景行觉得自己听见了几十个声音在嘶叫,但也就是一秒钟的事儿,火焰熄灭,声音停止,半空中落下了一团黑色的灰烬。

陈总也听见了那些嘶叫的声音。他这些天一直在被这些声音困扰折磨,听得是清清楚楚——正是缠着他的那些声音!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他才醒过神来:“这,这是——”都驱走了?

“什么,什么?”陈祥还没看清楚,“二叔你怎么了?是不是烧到了?啊,二叔你耳朵红了——喂,小子,你把我叔烧坏了!”

“闭嘴!”陈总低声喝斥。这蠢货,什么烧坏了!的确,他耳廓外侧是有些火辣辣的,好像被烫了一下,但困扰了他这么久的声音全都没了,而且自从耳道里动了一下之后,就忽然轻松了很多,好像听力都提高了似的。

“邵先生——”陈总抬手摸了一下耳朵,触手处虽然有些疼痛,但他根本顾不上,“那个,是把那些,那些东西驱走了吗?”搞了这么些天,他一个无神论者都要相信自己是被鬼附身了。

“这个——”邵景行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听陈总问,他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陈总,这世界上没有鬼的。”

“那我刚才耳朵里……”陈总喃喃地说,“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我耳朵里,究竟有什么东西?”

邵景行挠了挠脸,周青山已经反应了过来,冷笑着说:“不管是什么,这会儿都不用劳动这位师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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