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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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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错过这么精彩的宴会,我爱戴女王陛下和这座雄伟的王宫。不过说起来,真的太不好运了,早些时候我的准入证竟然忽然失效,害我被挡在王宫大门外。」

「竟然有这的事?」

「对啊。不过,我毕竟还是有自己一点小办法,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王族公关部,把误会澄清,他们说我的准入证是因为系统意外而被临时取消的。」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联系上王族公关部,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吗。」凌卫露出动人的微笑,语带双关地轻轻说。

短暂的对话中,他已经从凌卫的身后,不动声色地移动到前方,仿佛不可逾越的屏障一样阻隔了皇太子的视线。

皇太心领神会,「嗯,我该去招待其他的客人了。」

「恭送您了,殿下。」

凌涵在他身后微微鞠躬,挺直身躯的时候,立即转身面对凌卫。

凌卫早就等着单独谈话的这一刻,「凌涵,你怎么进……」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涵抓住推进垂纱遮挡的角落,在外人视线无法触及处,粗暴的按在墙上。

「简直不象话。」凌涵宛如恶魔一样冷酷的目光刺着他,沉声问,「你就好像烤熟的小羔一样给人家送上门吗?」

凌卫完全错愕了。

「你在说什么?」

「和皇太子交谈得很愉快吧?」

没有任何人喜欢被人压在墙上威胁,凌卫皱眉。

「只是聊了几句而已,再说,皇太子殿下非常友善。」

「聊了什么?」

「你是在审问我吗?」

凌卫的反问明显带着反抗性,凌涵的视线倏地凌厉。

但他只是狠狠剐了凌卫一眼,慢慢地松了劲。

「晚点,我会好好审问你的。」

弟弟的话,让凌卫狠狠打了个冷颤。

他站稳后,下意识地整理军装,举手摸了摸喉咙被凌涵扼疼的地方。

一向举止沉稳从容的凌涵,粗暴起来比凌谦还过份。

手劲也很厉害。

「弄疼了吗?」

「不想弄疼别人,就不要不问原由地乱动手。」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凌卫感到诧异,他只是抱怨一下,并没有想到骄傲的凌涵会立即道歉。

但凌涵接下去的话,让他脊梁一寒。

「都是因为我这两天太纵容哥哥,才让哥哥越来越放肆地自作主张,我会好好注意的。」

「你,」凌卫心里一阵紧张,「在胡说什么?」

「别再嘴硬了。不想回去之后被罚得很难受,从现在开始,就给我规矩点。」凌涵别过脸,与他实际年龄不相称的成熟干练目光,注视着宴会厅,「哥哥见到女王了吗?」

「……」

「没听见我的问题?还是在和我耍脾气?」

凌卫侧过头,复杂地瞧了和自己身高相差无几,但气势胜出几筹的弟弟一眼。

很想负气地掉头走开,但是,这样做太小孩子气了。

「见到了。」他最终还是回答了凌涵的问题。

「向女王提出了凌谦的事?」

「嗯,女王非常仁慈,态度和蔼。她亲口答应会帮助凌谦。」

「很好,王室和内部审问科的关系千丝万缕,让他们出面,比让爸爸出面方便多了。」

碍于和凌谦的血缘父子关系,凌将军亲自出面的话,很容易留下假公济私的记录,成为把柄。

「哥哥口渴吗?」

「不是说父亲严命,不可以在宴会上乱喝东西吗?」

「这种随口胡扯的鬼话,也只有哥哥会信。」

凌卫跟着凌涵从角落里出来,走到琳琅满目的饮料桌前。

两兄弟都有挺拔修长的身躯,杰出的相貌,但气质截然不同。

凌涵身上的黑色准将军服,和凌卫身上的蓝色军校军服相得益彰,从垂纱后转出来,很自然地吸引许多人注意的视线。

凌卫还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但凌涵却早就非常适应了。

「鹤舞果酒,比较清淡。」凌涵拿着勺子,从折射着水晶光泽的方形酒具酌了一小杯,递给凌卫,自己却挑了一杯琥珀色的烈酒。

悠闲地小口饮着,目光却没有放过周围一丝一毫的动静。

「都在盯着哥哥看。」

「谁?」

「那些女人,恨不得用眼睛吃掉你。」

跨进宴会厅后滴水未进,凌卫确实口渴了,宴会上无酒精的饮料是提供给女士的,他虽然不爱喝酒,也只能接受凌涵的推荐,慢慢啜着杯里微凉的液体。

「你和克丽丝调情了了吗?」

凌涵突如其来的问题,差点让凌卫把喉咙里的酒咳出来。

「没有。干嘛这样问?」

「她看哥哥的目光很不对劲,好像哥哥是她的所有物似的。」凌涵拥有可怕的观察力。

光克丽那所谓的「争风吃醋」已经难以解释了,如果凌涵知道宴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话……

用怒发冲冠来形容恐怕还太轻松了。

但是,要隐瞒是不可能的,以凌涵的精明,也许还没有走出这座宫廷,他就会把全部事情探究出来。

要不要坦白好呢?

如果凌涵控制不住,在宴会上当爆发……

「凌涵,我…」

凌涵转过头。

对上弟弟的视线,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竟该死的不翼而飞。

想也知道凌涵会有怎样的反应。

凌卫可是不顾凌涵的命令而行而自行进入宫廷的,才会遭到忽然失明和被袭击这种糟糕透顶的事。

被佩堂那个混蛋肆意侮辱……

「哥哥想说什么?」在吵杂的音乐和人声下,凌涵的声音依然如冰雹打在玻璃上一样,冷然而清晰。

凌卫终于还是选择了暂时逃避,他清清嗓子,「我和陛下见面时,她说起了父亲。她说,父亲的死并不单纯,军部不可能在没有得到有力供词的情况下处决父亲。」

凌涵什么也没说,他似乎觉得腹中饥饿,放下只剩小半的酒杯,托着小银碟,开始优雅地挑选大盘中精致诱人的食物。

「凌涵,你听到了吗?」凌卫瞪着一派从容的弟弟,「我觉得应该先从父亲的死因开始调查,刚才想问一下伍德准将,但是他的态度十分的……凌涵,你在听我说话吗」

「听到了。」好一会,凌涵才态度冷淡地回答。

「你好像对这个一点都不在意。」凌卫真的开始不满了。

「是的,我不在意。」凌涵不近人情地丢给凌卫一句,缓缓抬起眼睑,「我现在在意的,是哥哥为什么又开始鬼鬼祟祟地隐瞒。」

「不知道你在指什么。」

「我的审讯心理课分数比凌谦还高,再狡猾的俘虏,我也能看穿他们的秘密。像哥哥这种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人,却痴心妄想可以瞒过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如此无能。」凌涵咬牙切齿地微笑,令人触目惊心。

凌卫呼吸停滞了一下。

「你误会了,我并不打算隐瞒你什么……」

「给我闭嘴。」凌涵低沉地说。

他转过身,臀部半倚在长桌上,姿态潇洒地吃着碟子里的美食。

目光却冷冽得令人心惊胆颤。

很长一段时间,凌涵一言不发,吃完碟子里东西后,他又打个响指,招来侍者点了一杯著名的朗姆酒。

凌卫只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被教官罚站一样,硬着头皮站在他身旁。

凌涵正眼也没有看他一眼,端着酒杯踱步到为宾客准备的位于廊下的小包厢。凌卫挣扎了一会,终于放弃和凌涵对着干的诱人想法,默默地跟过来。

「你这种喜欢生闷气的性格,让人……很受不了。」被令人窒息的沉默折磨了很久,凌卫只能尴尬地先开口。

凌涵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为了让疲倦的客人愉快地休息,小包厢的光度比宴会厅低很多,嵌入米色粉墙的小灯如萤火虫一样散发点点温馨。

内外依然是用王族喜爱的上等纱帘作为两空间的阻隔,飘逸,若隐若现。

这种光线下,连对面的人的表情也很难完全窥透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凌涵发亮的双眸里,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是我让你生气的话,直接把我骂到狗血淋头好了。」

虽然是以站立的姿势,居高临下地望着弟弟,凌卫却觉得自己成了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

「你打算从今以后都不和我说话吗?」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之久,凌涵雕塑般的身躯才略为动了一下。

「坐下。」

凌卫松了一口气,坐在身后的沙发里。

「谁叫你坐那里?过来。」凌涵用低沉到令人不安的语调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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