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靠写同人称霸世界_分节阅读_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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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浑语塞,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又似乎有所顾及。直勾勾地盯着衙门门口,已不再明亮的双眼忽地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清河郡公,我问你,如果我给你一样东西,皇帝向你要,你能保证不论如何都不交出去吗?”

林稚水谨慎地瞧着他,“首先,我得知道是什么东西。”

李浑想要说话,遽然剧烈咳嗽,咳得上半身弯成弓,胸口的伤处汩汩涌血,林稚水随手掏出止血的金疮药,“能自己上药吗?”

李浑点点头,接过药,将衣襟一扯,露出有血洞的胸膛。“你还记得国师和你说过,不要把春笔——也就是你从妖族那儿夺来的那支碧玉笔告诉任何人吗?”

“记得。”

“那是我告诉国师的。”

林稚水努力控制着表情,不让自己露出“我早就知道了”的神态。

李浑并未注意到,只自顾自说:“春笔本为春秋笔的一部分,另有一支秋笔,那支秋笔本是夏家的传家宝,如今正在我处。”

这话说的……

接到林稚水犹疑的视线,李浑立刻反应过来:“不是我强取豪夺!”

“是……”李浑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说的,你可能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夏家那边也知道一部分真相,你可以去问那孩子。”

林稚水默默点头。

李浑:“这事,要从当今说起。当今一直无子,都说是他无子女缘,其实不是,而是他年轻时外出赈灾,不慎被妖族伤了‘根’。”

林稚水懵了两秒,才理解这话的意思。而李浑赶时间,只停顿了这么一小会给林稚水消化,又立刻道:“当今把这事瞒得死死的,先帝又只有当今一个儿子,只能传位于他。离赈灾那年过去两年后,那时已登基的当今,意外从史官那儿得知秋笔的存在,他大喜过望,意图用秋笔修改过去,提前将那妖族杀死,如此,他就不会受伤了。”

“这……”林稚水本想说“这是好事啊”,可看李浑的表情,选择了更稳妥的问法:“这可是有哪里不妥?”

李浑苦笑:“秋笔用法苛刻,具体说也说不明白,我就直接说结果了。当时的史官夏安民听完当今的要求后,也愿意为了此事动用秋笔,然而,太久远的事情,他们修改不了,仅能改动那妖族比较近的一场死劫,正是当今去赈灾的那次灾难。”

“灾难?”

“那是一场地动,好在地龙翻身的动静不是太大,百姓们多有逃出。那妖族是正好经过那地,受了地动的影响,得了不小的伤,只能够留在原处休养。撞见还是皇太子的当今,欲要杀他求取功劳,反而被护卫们杀死。”

“尽管护卫们尽力守卫,还是让当今被伤到了?”

“对。所以,想要改掉此事,就得让那妖族不经过那处地方,或者直接死在那场地动中。夏公不清楚那妖族为何会经过那儿,没法从源头修改,他将此事告知了当今,直言无法改动,然而,当今却说——”

李浑提高了音量,“他说,既然如此,那就让地龙翻身时动静更大些,大到直接砸死妖族,就可修改过去了。”

林稚水眼眸一凝,轻声说:“可这样,那地方的人,亦会死伤无数。”

“不错,夏公便是如此和当今说的。”李浑眼中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掉到最底,晕在深色的衣衫上,好似滴答进沉沉的深渊,无力溅起波澜。“当今那时候正是少年天子,登基不过五年,正是春风得意,少年人如何能容忍自己有疾,当时大殿里无有他人,也不知道他和夏公争论了什么,总归是要强征秋笔,夏公……夏公为了那一地百姓,也为了当今的清名,便一头撞死在殿柱前。”

“可夏公以死明心,比起当头棒喝,在得志的帝王面前,更像是以死相逼,哪家大权在握的皇帝能容忍这个呢?他气坏了,又叫来夏公的胞弟与亲女,质问他们为人臣子可是如此当的?不为君王分忧,反而逼着君王按臣子的要求做事。夏公胞弟听完前因后果,问了一遍当今是否还坚持使用秋笔,当今应‘是’,他便厉声:古今为君者,荼毒百姓,是谓不圣,秦不改,乃至二世而亡,陛下倘不自悟,莫是欲应《阿房宫赋》,哀之而不鉴之乎?”

“遂,触柱而亡。”

“当今赫然大怒,又看向夏公之女,问他:卿家得春秋,记史,可记了自己寿数几何?夏公之女不慌不忙,褪官帽,去官服,言:命尽今日。”

“——从容自尽。”

作者有话要说:开封有个包青天,铁面无私辨忠奸

——九三年电视剧《包青天》的主题曲

第127章明君之错

林稚水面有触动。想到纪滦阳说不想他去淌他家的浑水,再想到夏家最后只剩下孤儿寡母,僾然之间,窥到了后续。

李浑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测。暴怒的帝王是没有理智的,偏偏夏家又是满家子硬骨头——毕竟记史的,就是得硬气,帝王好的要记,坏的也要记,不硬气的史官,那岂不是奔着给帝王改史去的?

总之,夏家一个走委婉相劝,徐徐图之路线都没有,要么上来就梗着脖子骂昏君,要么就“要秋笔没有,要命一条”一头撞死,到最后,只有纪滦阳那六姥爷带着夏家最小的那对儿女,抱着秋笔偷偷逃走。

逃走也不是为了保命,而是为了带秋笔离开。

“他走之前,只告诉了我他们隐居的地点。他怕,怕当今找到他们,找回秋笔,长辈白白丧命,还连累了一地百姓。辗转难眠两年后,他求我……”

“他说知道这样对不起我,他还是求我,把秋笔拿走,然后,去陛下面前告密,带着陛下的亲信去逮捕他。夏家娘子出逃,陛下只会疑心秋笔在他那儿,又或者疑心我那好友另外将其藏起来,是万万不会想到秋笔在一个叛徒,一个出卖朋友的小人手中——这事,只有我和我那好友知晓,夏家小娘不清楚,夏家最新一代的小子也不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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