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美神之惑_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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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阿波罗驾着车正在赶往芝维拉加山的路上,另一边,阿纳修斯就已经将栀庚带到了房间。

  阿纳修斯走到到床边,身体略微倾斜,小心翼翼的将栀庚挪到了床上,然后用牙齿咬住被子的一角,拖着被子盖在了栀庚的身上。做完这些后,阿纳修斯就蹲在床边静静的看着栀庚,一双蓝色的眼眸如同被冷冽溪水浣过的翡翠,明亮清澄,满满都是栀庚的身影。

  隔了一会儿,它眼睛突然一转,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突然起身把已经盖在栀庚身上的被子又咬住拖开了,然后它轻轻的跳到床上,在栀庚的另一边趴下身体贴着他,将尾巴盖在栀庚的身上。

  阿纳修斯此番动作宛若将栀庚整个人都圈了起来,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它的毛柔软而厚实,又长又浓密,它的四肢矫健壮硕,体型庞大,几乎补满了床面所有的空隙。栀庚就这么被阿纳修斯圈在了怀里,身陷进那柔软的皮毛里,纵使他的身材高挑又修长,在此刻,也显得娇小起来。

  而随着阿纳修斯将栀庚圈住的这一动作,它长而柔软的毛几乎将栀庚遮住了一大半,也似乎将栀庚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遮住了些许。

  此刻太阳还悬挂在蔚蓝澄澈的天空,光明还未乘着欢快的鸟儿隐没于山头,于是浅暖色的光雾就这么从窗外漫进来,照在了栀庚和阿纳修斯的身上,整个房间只有栀庚浅浅的呼吸声,阿纳修斯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温顺又安详。

  然而这样和谐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逆着光晕从屋外慢慢走了进来。

  走得近了,来者的面容便显露了出来。

  陈旧老土的衣服,凌乱的红色头发,黝黑的脸庞,丑陋的伤疤,以及那被衣服裹着的尽管高大却略显佝偻的身躯。

  他每一步都走的极为缓慢,哪怕刻意放轻了脚步,却仍旧因为腿脚不便而发出了脚底轻重不一的摩擦在地面上才会有的声响。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原本安静的房间,就显得格外突出了。

  栀庚随着这声音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纯净的白,他揉了揉眼睛,侧头一看,果然是阿纳修斯,方才睡梦中那种温暖的感觉正是阿纳修斯身体里传递给他的温度。

  栀庚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视线正对处阿纳修斯的胸口,这里的毛相比阿纳修斯身上其他部位更加的柔软,细滑又柔顺,仿佛能在手指尖融化一般。

  感觉到栀庚略显冰凉的手掌,阿纳修斯收起了原本对着赫淮斯托斯凶恶的视线,它低下头,用头顶上的绒毛轻轻蹭着栀庚的脖颈,瞬间变得温顺又无害。

  栀庚爱极了阿纳修斯这幅只对他温顺的模样,一头凶狠食人的猛禽,却独独在他面前收起尖利的獠牙,这种反差简直有趣极了。

  [葵音:你昏睡的时候,是阿纳修斯把你带回来的。]

  [嗯。]

  [葵音:战神阿瑞斯、太阳神阿波罗以及神使赫尔墨斯都各加了不等的好感度。至于他们加的相应数值,你自己在属性页面查看。]

  简单的在意识界面里扫了一下。栀庚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赫淮斯托斯身上,似乎是因为将他吵醒的缘故,此刻,这位充满冶炼才华的火神正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栀庚侧着身体,单手撑着脑袋,他揉了揉阿纳修斯的耳朵,说道:“阿纳修斯,你先出去。”

  等阿纳修斯出去之后,栀庚才又把目光转向赫淮斯托斯,这个面容丑陋的火神仍旧维持着方才那个状态。

  [葵音:这傻大个。]

  栀庚也不说话,像是故意没看到他的局促和窘迫一般,就这么任由他杵在那里。

  于是空气一下就陷入一片沉静之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赫淮斯托斯垂在身侧的手也握得越来越紧,似乎是意识到了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位老实木讷的神祇终于动了动唇,从干涩的喉咙里艰难的滚出了几个字来:“阿芙洛狄忒,你……没事吧?”

  栀庚轻轻哼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反问:“有事又如何,无事又如何?既然没有选择去冥界找我,现在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赫淮斯托斯想要辩解,却又蓦地惊觉,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他突然觉得心口莫名有些发酸。尽管阿芙洛狄忒的语气里明明没有一丝责备的意思,却比任何责备的话都要让赫淮斯托斯觉得难受。

  他垂下头,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栀庚淡淡地说道:“既然你现在都已经看到我很安全,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火神可以离开了。”

  赫淮斯托斯闻言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看了栀庚一眼后又垂下眼眸,既不说话,也不愿离开,就这么闷闷的站在原地,有几缕红色的发丝垂落在额前,点染了漆黑的眉目,此刻的赫淮斯托斯就宛如一头被抛弃的大型忠犬,失落又可怜,孤零零的等待着主人的安抚。

  栀庚突然笑了一下,曲手轻轻扣了扣床檐,随性而散漫对赫淮斯托斯说道:“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准备给火神一点福利~

  我是一个正经的作者,从来都不开车的(严肃脸)

第44章

  栀庚的声音尽管很轻, 在这静谧的房间里, 却足够让赫淮斯托斯听到。

  这个满腹冶炼才华、能制作各种武器和金属用品的红发神祇, 在听到栀庚说得这两个字后, 漆黑如墨的眼眸里终于不再是只有低沉失落的情绪,而是浮现出一抹亮光。

  他的手再一次局促的握紧又放开, 似乎是想通过这样来消除紧张,单独几次后, 这位锻造的庇护神深吸了一口气,挪动着双脚, 一步一步朝着栀庚靠近。

  明明是短短不过十米的距离, 于腿脚不便的红发神祇来说,却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

  栀庚看着赫淮斯托斯一步步走向他, 像一个安静的捕手, 耐心的等待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等赫淮斯托斯终于走到床边后,栀庚又指了指床,对他说道:“坐这里。”

  说这话时栀庚微微抬起眼眸,轻轻睨了赫淮斯托斯一眼,明明是平平淡淡的眼神,却偏又透着几分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美神阿芙洛狄忒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仅仅只凭一个眼神,便教人恨不得为他生、为他死,更何况是拒绝他半分。

  赫淮斯托斯紧抿着唇,有些僵硬的坐在了床边,他的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大腿上, 腰板挺的笔直,双眼直直的看着前方不敢与栀庚的目光对视。

  栀庚被他这番动作逗乐了,从床上坐起身,将手放在了赫淮斯托斯的肩上,这一瞬间,栀庚明显感觉到了赫淮斯托斯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赫淮斯托斯肩膀上那结实硬朗的力量和热度传到栀庚的掌心,似乎将他手心的凉意都冲淡了不少。

  靠得近了,栀庚便闻到了赫淮斯托斯身上的味道,因为常年与火,与金属相伴的原因,赫淮斯托斯托身上的气息十分的独特,不是汗水的味道,而是像一朵苍白郁金香在木炭中被火焰熏染成灰烬之后散发出的焦灼之味,厚重浓烈、却不闷人。

  或许是因为要时常打铁冶炼的缘故,赫淮斯托斯身上的衣着也从来都是极为方便简单的,不华丽不贵气,也没有任何繁琐的花样,老土又陈旧,不过每一次他来见栀庚,衣服却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炭黑的痕迹。

  “赫淮斯托斯,”栀庚略微前倾,又靠近了他些许,顿时赫淮斯托斯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栀庚的眼里浮现出一抹笑意,唇凑到在赫淮斯托斯的耳边,不轻不重的问:“你一直盯着前面看,莫不是那里有你喜欢的东西?”

  栀庚这话说得很慢,故意将最后五个字故拉长,那微微上扬的语调就像一柄细小的钩子,勾的赫淮斯托斯心中一颤,忍不住用心去凝神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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