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棠梨叶落胭脂色_分节阅读_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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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就是这间大堂前面围着不少人,宋篱被李万德带着过去。

  宋篱不知道这些人围着在做什么。但想来一定与董武有关。

  

  还没有走到,一个很愤怒的尖利的女人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败坏我家少才的名声,我说早几年就该把你休了,不然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她骂着,又有女人的哭声和哀求声,围在那里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都在窃窃私语,宋篱正慌乱之间,听到李婆婆的声音,“宋篱,你怎么来了?”

  宋篱疑惑地想我不能来吗?脸上却是非常着急的神色。

  

  大家听到董武那小娘子来了,全都看过来,宋篱刚从舅舅家里回来不久,身上穿着带橙色的上衣,下面是靛蓝色的裙子,他一路赶来,裙子下摆在地上已经弄脏了,头上只简单地挽了部分头发,剩下漆黑如缎的发丝垂下来覆在背上,垂在肩头和胸前,因为一路着急地赶来,额头上起了一层细汗,脸颊绯红,即使没有打扮,也和这里别人家的姑娘或者媳妇是云泥之别。

  

  宋篱问道,“董武出什么事情了?”

  人群围着的圈子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有一个石坎,上面是檐下宽敞的檐廊,檐廊下坐着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刚才那骂人的声音就是这个妇人叫出来的,她此时也朝宋篱看过来,看到宋篱的第一眼,她也愣了一下,不由得想听人说隔壁村子里董武的新媳妇儿是个实实在在的美人胚子,脸盘子靓得别说这几个村子里,即使在县里也没什么人比得上,她之前还想着是这些人夸大在说,现在才明白真真如此。

  

  她于是又转过眼看了被绑在一边的董武一眼,心想他已经有了这样标志的小娘子了,怎么还来和她家儿媳妇儿偷会,想到此,不由得眼睛又冒出红光地把同样被绳子捆着的和萍瞪着,心想一定是她家儿子商少才这段时间来一直在养伤没法和她同房,这个贱/人就受不住要出去勾引汉子去了,而董武又和她多年前郎情妾意来着呢。

  

  宋篱看到董武被绳子捆住了绑在一根柱子上,而他以前见过几面的和萍也被绳子绑了起来倒在地上。

  看到宋篱来了,董武便朝他看了过来,宋篱对上他镇定中带着一丝忧虑的眼,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到这一步,宋篱如何看不出来出了什么事情,估摸着是董武和和萍在一起被人误以为两人在偷/情吧!

  

  而在另一边还坐着身上的伤没好多久的商少才,看到宋篱,他的眼睛一亮,目光便粘了过去。

  宋篱感受到他那如有实质的炙热目光,朝他看过去,宋篱的目光很冷,瞥了商少才一眼便把眼转开了。

  他朝董武走过去,问坐在上首的村中的几个老人,语气铿锵,不卑不亢,道,“不知道我夫君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被绑在这里?”

  

  对上宋篱质问的目光,坐在上首的几个老人倒还不好说话了。

  这天这事是怎么发生的呢?

  董武到石鼓村来做事,偶遇到了和萍,和萍估计是有私密的话要和他说,便把他约到了村子后面竹林边说话,这种会惹来嫌疑的事情,董武本是不会去做的,奈何和萍满眼哀求地看着他,董武只得跟着她去了。

  董武对着和萍其实还是有些感情的,这种感情不是爱情,董武早早地就明白,但是毕竟和萍是他从小就定的娃娃亲,他父亲还在的时候,两家关系还非常好,和萍比董武小两个月,董武便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的,而且待她很好,一个男人呵护着一个女人长大,即使没有爱情,别的感情也是很重的,后来他也是因为知道自己对女人没有感觉而故意对和萍冷落起来,又借要守孝一直推迟婚期,这才导致了和萍嫁给商少才,之后生活一直不幸福,所以董武对和萍打心眼里有愧疚。

  他跟着和萍去了村后竹林,两人没说几句话,甚至和萍只问了他最近情况如何,人好不好,和他媳妇处得好不好这种话,要说的正话一句还没来得及说,商少才就带着他家的几个奴才突然冲了过来,他们手里甚至拿着木棒家伙,董武本有些武艺傍身的,奈何情况突然,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掀翻在地被打了几棒然后被绑起来了。

  后来就发展成商少才明明确确地说董武来私会他媳妇儿,而且他还有以前和萍跑去董武家里的证据,于是,事情就被搞成这样了。

  

  里正商老爷子这时候带着大儿子在县城里去了没在家,商家就商少才那很凶的老娘做主,请了村子里一干德高望重的老人来处置这通/奸的董武和和萍。

  

  商少才的老娘年龄的确挺大了,该有六十多岁,她当年一直无身孕,这才允了商老爷子纳了一个妾,给他生了大儿子出来,还生了个女儿,但是过几年,商少才的娘也怀孕了,就生了商少才。

  当年商少才的娘生了他便稳定了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而且还很恶毒地把商老爷子原来的妾遣回家去了,商少才也因为她的溺爱而从一个良才变成了不可雕的朽木。

  商老爷子本还对商少才抱有很大希望的,后来看他朽木不可雕,便对大儿子更加看重了。

  以后继承商老爷子职务的问题,现在也是商家存在的大问题,商少才就想一辈子做个风流少爷,不想干里正的职务,只想要家里的产业,他老娘自然是什么都想要的,于是一天到晚地劝他儿子好好听他父亲的话,不能让他父亲把里正的职务传给他大哥了。

  而商少才从来就是不听话的,根本不听从他母亲的言语,他母亲不把这个气发在儿子身上,却把这个气发在儿媳妇儿身上了,认为是和萍不好好劝商少才所致,她这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和萍最近在家里是越发不好过日子。

  而商少才居然还在打宋篱的主意,他完全发疯了,看宋篱去了县城舅舅家住,他又一直卧病在床不能去找宋篱,便让家里奴才去董武家里偷宋篱的衣服,董武家里只得李婆婆住在后面偏房里照看,要是这奴才去偷,定然是可以得手的。

  但是事情却让和萍知道了,和萍就去劝了商少才回心转意,不要去打别人家有夫之妇的主意,而且还呵斥那奴才让他不要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就因为和萍的这次搅和,商少才没能如愿以偿地得到宋篱的衣服,想要拥着宋篱的衣服一解相思之苦的愿望不能成形,加上商少才大热天地躺在床上养伤很憋闷,心情便异常坏,以前还觉得和萍要是本分地做他媳妇儿他是能够和她一直相敬如宾下去的,但是和萍却连番坏他好事,上次和萍去找宋篱说让宋篱到娘家去躲避一段时间,和萍在商少才面前将这件事说漏嘴了,商少才知道此时后,便认为宋篱离开村子不回来全是和萍的错,于是对和萍就很怨愤,时常因为心情郁卒而对她大发脾气。

  

  这次董武回来,但是宋篱却没有回来,伤好后一直策划着要怎么把宋篱得到手的商少才很快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因宋篱没回来,商少才就又找和萍发脾气了,把她骂了一通,骂她又老又丑,看着她就倒胃口。

  商少才这完全是对宋篱着魔了,自从上次去董武家里强来未遂,反而被打了一顿,商少才就更放不下宋篱,觉得要是没有得到他,即使他死了也不甘心。

  

  宋篱没有回来,商少才就让人去把董武监视着,想着要报上次被董武恐吓惊吓的仇,就等着他落单到偏僻的地方,以人多的攻势将他打一顿。

  没想到这次居然运气这般好,他那吃里扒外的媳妇儿居然约着董武往村后竹林里去,他脑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心想董武居然胆子这样大,居然和他媳妇儿偷偷摸摸在竹林子里,那么,他就去抓奸好了,看把董武处置了,宋篱还不就顺理成章是他的了。

  

  于是,就有了董武和和萍被“抓奸”的事情。

  

第八十三章 出事(二)

  

  和萍这次约董武,其实是想问董武宋篱的事情,顺便告诉他,商少才还在打宋篱的主意,让董武不要让宋篱回家来,一直住在县城里才好。

  要说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让别人听到了,于是和萍才带着董武去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说,没想到董武居然一直在被商少才的人跟踪着,所以一切事情看起来总觉得像是上天安排地一样巧合。

  

  和萍对董武和宋篱这样好,自然也不全是大公无私地为了董武和宋篱,其实也是她自认为的一种保护婚姻的方法,她劝商少才改邪归正是不行了,那么,让商少才一直见不到宋篱,商少才总有一天会收回心来的,愿意和她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最近商少才的老娘身体因为商少才受伤的事情而伤了神,便也不好起来,加上她六十来岁了,过不了多少年也该入土了,和萍想自己只要一直熬下去,就有媳妇熬成婆的一天,故而即使在商家日子过得非常不好,但依然忍辱负重地坚持了下来。

  但是,现在居然出了这种事情,和萍被绑之后倒是一直在和商少才说她是无辜的,她和董武没什么关系,但商少才却不理睬她,甚至凶恶地给了她一巴掌,骂她道,“我知道不是你自己情愿的,是董武逼你的是不是,他逼你去竹林干好事的,是不是?”

  和萍见到商少才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完全是疯狂的光芒,这才意识到商少才根本不会相信她的话,即使商少才知道她和董武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他也一定会让这之间有关系的,商少才已经因为宋篱发疯了。

  

  倒是董武一直非常冷静,自从被商少才捉住了,看着商少才根本听不进和萍的话,他就明白,这是商少才故意的,他故意要陷害自己和和萍,而理由不言自明,他想要宋篱。

  

  此时宋篱上前的质问,让上面坐着的一干德高望重的老人居然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因董武这人平素太过老实而且诚恳了,他自己又有个如花似玉的新娶的小娘子,无论如何不会去和一看就又憔悴又瘦得自剩下一把骨头的和萍通/奸的。

  这个时候的人们并不是以胖为美,但是瘦的人在他们眼里也是不大漂亮的,要必须丰满,不胖不瘦,于是和萍其实瘦得并不丑,但这些老人家都会认为她已经不漂亮了,不值得男人为她心动。

  而商少才却是从来就名声不大好的,他又是自己去抓了董武和和萍的奸,要说通/奸的证据,根本没什么说服力,两人身上并没有什么通/奸的痕迹。

  而且因为商少才自己是个大男人,他虽不喜欢和萍了,但也不会让奴才去碰他的媳妇儿,所以和萍是商少才自己拿绳子捆绑的,和萍衣服穿得好好的,没有一点松散的迹象,董武的衣服松散了也是打斗造成的,并不是通/奸什么造成的。

  这些德高望重的老爷子们眼睛尖着呢,此时宋篱一来,商少才那恨不得眼睛贴在她身上的架势,他们什么都看得明白地很,假如是商少才来请他们坐下来给这件事评理,他们动都不会动一下,在家里坐着摇椅抽叶子烟不舒坦多了,只是是商少才的老娘一家一家地请的人,他们这些老头子不得不卖商少才老娘的一点情面,只得来这里坐着了。

  

  此时宋篱质问,他们一句话也没说,有两个人叹了口气,商少才的老娘以为他们要发话了,还期待着,没想到两人叹了气便又没有下文了。

  

  而看热闹兼作证的其他村民也多少不相信这件事,主要是商少才没做过好事,其公信力不行。而且这种媳妇丢丑的事情本应该掩着人处理的,他居然这样大张旗鼓地来办,一看就有问题。

  

  大家都站在边上想看好戏,等着这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宋篱的目光从那几个老头子身上扫到地上瑟缩着呜呜哭泣的和萍身上去,和萍也没抬头看他,只不断哭泣,她此时是没有什么想头了,无论这件事是真有其事还是没有,她以后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别说商少才不会要她了,婆婆会要休了她,她娘家里定然也会认为她丢人而不会要她的,毕竟,现在村子里很多人都来了,她娘家父母以及兄弟没有一个人过来的,定然是他们都认为她一定是和董武通/奸了,为了避嫌或者躲避闲话而不敢来看她为她说句话。

  她被捆着倒在地上,看到大家的鞋子和裤腿,又看到不远处坝子里的阳光,突然觉得眩晕,心想没什么好活了,这种日子,没什么可活了。

  

  宋篱的目光又扫到商少才的老娘王氏身上去,她娘家里也是地主,和商老爷子当年是门当户对,而且现在她娘家里比商家还要有钱有势一些了,自然自认为自己是附近几个村子里最贵气的女人,平素就很有派头的,此时被宋篱愤怒里带着犀利的目光扫来,她居然感觉到自己气势被压了几分,她马上就厌恶起宋篱来了,心想这个小娘子还真是不守妇道,跑出来给她丈夫出头来了呢。

  

  王氏站起身来,声音很尖且轻蔑,道,“你一个小娘子,这里有你说话的分么?你问你家相公怎么了,事情明摆着呢,董武这是污了我商家的人,和这个贱/人想行好事被抓住了,他们这是要被好好处置的,不然我商家的颜面放到哪里去。”

  

  宋篱被这个老婆子说得眉头蹙了一下,马上又松开了,道,“这位婆婆,虽然我年岁不如你们,但是,董武是我夫君,要是我不出来为他说话,谁来为他说话呢。你说他污了你商家的人,必须要证据才行吧,就这样把他绑在这里,全是你们在说话,这怎么能够让我,让大家相信呢!”

  

  众人皆没想到宋篱这么个小娘子居然说话这样咄咄逼人,王氏轻蔑地“嘿”了一声,上前就要甩宋篱的巴掌,道,“你一个小娘子这样没教养,就对着长辈这样说话了,没人管教你,我来管教你。”

  她一巴掌还没有打到宋篱脸上,董武已经着急地出声了,“宋篱……”

  宋篱哪里会任由她打到自己脸上来,轻巧地就往后避开了,倒是王氏上了年纪,一巴掌没打到人自己却踉跄了一步,她身后的一个婆子赶紧上前扶住她,骂宋篱道,“真是个没教养的狐狸精,你小小年纪在这里来出头,勾引汉子来了呢。”

  

  宋篱因为她们的话而脸色都黑了,他从来就是非常尊重女性的,认为每个女人都是可爱的,即使严厉又规矩多的袁氏,他也不曾不喜欢她,但是现在,他却觉得这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真是太过分了。

  宋篱气得嘴唇发抖,董武心疼他不已,道,“宋篱,你回去。我和和萍没有关系,公道自然在的。”

  

  董武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他已经让自己村子里的人去帮着叫自己村里的老人家来帮着说话了,再说,他本就和和萍没什么,也不怕商少才的栽赃。他原来还担心宋篱来了知道事情会生他气,现在看宋篱这样护着他,他的这种担心也消了,更加不怕商少才。

  

  宋篱回头看他,看董武脸上还有被打的伤,身上衣衫凌乱,心里就特别不好受,鼻子发酸,眼眶突然一热,心想董武脑子是坏的吗,公道顶个屁用,等着公道来救你,你难道想被浸猪笼吗?

  宋篱以为被发现通/奸,通/奸者要被浸猪笼的,但其实这个时候并不如此,不仅不如此,而且国家有律法规定,民间一律不允许私刑致死,不然就要判罪;遇到官司,都要到官府里去解决,通/奸罪的刑罚是两人都坐牢做苦役而已,最严重也只是流放,不过,这种罪行的犯人在牢里面和强/奸罪待遇差不多,很多人在牢里熬死或者被人买通折磨死的也有,这些是社会的黑暗面暂且不提,毕竟,律法只管得到光能照得到的地方,而光照不到的却是大多数地方。

  

  宋篱根本不听董武的劝,他自己压抑不住,眼泪水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涌出来了,晶莹的泪珠划过洁白的脸颊,看起来他突然变得楚楚可怜起来了,他激动又愤怒对着董武道,“公道有什么用。要是公道在,为什么是你被绑在这里,而不是他——”

  

  宋篱漂亮的手指指向商少才,商少才自从宋篱来,视线黏在他身上根本扯不断,他心想着宋篱长高些了,脸颊上多了些肉,穿这身衣裳虽然料子不怎么样,剪裁倒是很合适她,那腰真是细啊,皮肤也细腻,他甚至回想起上次在董武家里把宋篱压在身下时抚摸到他身体的细腻柔韧的肌肤的感觉,就这样看着他,他就觉得身体发热,似乎连鼻血都要止不住流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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