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的皇帝陛下_分节阅读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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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辛一来告辞离开,一向沉默不语的金子忽然开口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奴婢拼死也会护住殿下周全。”

徐庚一愣,脸上缓缓绽出笑意,“尽说傻话,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绝不会再让你们受苦。太后又怎么样?我敬着她,她就是太后,真要与孤王过不去……”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温柔和煦,也愈发地莫测高深。金子悄悄看着,心中莫名地觉得安定了不少。

经历过生生死死,徐庚早已不是上辈子那个懦弱无能的昏君了,仔细想一想,不管是慧王,还是谢家一系,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和他争呢?上辈子他那般昏庸无能也照样登基做了皇帝,徐隆和慧王费尽心思夺去了半壁江山最后依旧守不住,徐庚坚信,就算他后来遇刺身亡,辛先生也绝对会将收复河山的大业继续下去,毕竟,他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有辛先生在,徐隆他们又能蹦跶多久?如果上辈子辛先生不是重伤卧床十数年的话,谢家一系根本就活不到他们造反的那一天。

好吧,他重活这一回,报仇什么的都是小菜一碟,这辈子最重要的事似乎已经做好了,那就是救回了本该丧生的辛府一家人。至于以后的那些朝廷争斗和宫廷阴谋,有辛先生在,还有什么好怕的!谢家算什么?太后和慧王算什么,辛先生真要算计他们,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徐庚忽然就想开了。

作为万事不忧心的储君,徐庚表示他完全可以过得很轻松嘛,也许他该有所追求重现大梁朝盛世太平?身为辛先生的弟子,好歹也该有点追求是不是?

27|第二十七章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下得特别大,整个京城银装素裹。天气一冷,玳珍最近就不大爱出门了,反正铺子里的生意都有得力的下人看着,她便索性做了撒手掌柜,窝在家里头猫冬。黄氏见她成天蔫蔫地坐在炉边烤火,便建议道:“既然闲着没事儿,就给你爹和瑞禾做几件衣服,上次不是说做了中衣的,怎么后来就没下文了?”

玳珍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了那件才缝了半个袖子的中衣,脸上不由得一红,小声吩咐小稻去屋里把中衣翻出来。

“我给阿爹做就好,大兄就算了吧。”玳珍撇嘴,“他可瞧不上我的手艺,没有功劳不说,回头说不定还要笑话我呢。”

“那你就不能争一口气把东西做得好看些,到时候就算你大兄想笑话你也没辙?”

“不过是件中衣,穿着舒适就好,要那么漂亮做什么,根本就是浪费。”玳珍对做女红一点兴趣也没有,长到这么大,顶多也就是偶尔做个帕子,上头的花都是自己画几笔然后让小稻代绣的,“我是真弄不懂大家都怎么想的,一个帕子费上十天半月才能绣好,用几次洗过两三水就褪色变形都不好意思拿出来用,这也太浪费了!怕是从早到晚地绣帕子也不够用。”

黄氏无语,“你当谁跟你似的,一拿起针线就犯困,谁家姑娘绣个帕子要十天半月?”

“那也不划算。”玳珍皱眉道。

“富贵人家谁跟你计较这个,大家还唯恐不够贵重呢。真正计较的平民百姓,谁又用得起绫罗绸缎。”

“要是能做出个专门绣花的东西就好了。”玳珍托着腮一脸期待地道:“等阿爹回来我就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

黄氏嗤笑道:“你爹哪里懂这个,你求他还不如来求我。”

“您有主意了?”玳珍顿时兴奋起来,大眼睛里绽放出激动的光芒。

黄氏却摇头,“哪那么容易。不过,我若是你,与其想办法做个绣花的工具,倒不如去做个纺纱织布的机器,比绣花实用多了。咱们大梁朝多少人连衣服都穿不暖,哪儿有精神绣什么花。”

玳珍甚觉有理,点头道:“您说得对,我就做这个了。”

黄氏见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忍不住道:“啧啧,仿佛自个儿真能做出来似的?那织布机几百年来也没见有人能改良,哪是你说改就能改的。”

玳珍略一迟疑,很快又想到了主意,“我去找二郎帮忙。”

辛家的几个孩子自从启蒙就跟着辛一来开始学习格物知识了,三个孩子里头学得最好的不是瑞禾,也不是玳珍,而是看起来有些迂腐呆板的瑞昌。黄氏一直称他为学霸,他从小就展现出绝无仅有的天分,读书素来是过目不忘,连瑞禾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冬至后,国子监便放了假,瑞昌窝在家里头不怎么出门。他虽然满腹诗书,可到底年纪小,辛太傅压着他不准他参加乡试,瑞昌很泄气,心里很不痛快,平日里爱看的诗书都丢到了一边,直到玳珍过来邀他做织布机,他才终于来了些精神。

“真是搞不懂你,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成天琢磨着做这些玩意儿。”瑞昌嘴里说着抱怨的话,两只眼睛却直冒光,一边说话还一边兴奋地直搓手,“得先弄台织布机,拆它一遍才知道怎么做。”

“还用你吩咐?我早让小稻叫人去买了。”其实辛家田庄里也有这玩意儿,不过田庄离得远,玳珍这急性子可等不了。

不一会儿,小稻就领着四个下人抬着织布机进了院子,玳珍连忙迎上去,又道:“二郎你要争气啊,我可是在娘亲面前拍着胸脯打过包票的。这要是做不出来,多丢人呐。”

瑞昌不高兴地鼓起小脸,“你在娘亲面前夸下海口倒叫我来做事,真是狡猾,有你这么当人姐姐的吗?我可不管,真要失败了,那也是你丢人。”

玳珍讨好地给他顺气,“咱们俩是什么关系,就别跟姐姐计较这个了。这玩意儿要是做出来,我给你……唔,三成红利。”

瑞昌斜睨了她一眼,“以为谁跟你似的这么财迷?”

玳珍老气横秋地拍拍他的肩膀,“真是单纯的少年郎啊,以为视金钱如粪土就能体现自己的高尚情操,实在是大错而特错。真正能完全不在乎银子的只有不缺钱的人,你若生在普通人家,也就勉强混个温饱,就别提读什么书了。稍稍富足些的,想要供个读书人都得全家勒紧裤腰带,练个字也不敢肆意,非要想好了才肯下笔,就怕浪费了纸张,哪像你这样还嫌弃寻常铺子里卖的纸张干涩软薄,写出来的字不中看。”

瑞昌被她说得脸都红了,连忙投降,态度特别诚恳,“是是……是我不对,阿姐你说得太有道理了。不就是三成红利吗,太少了,至少五成。”

“你想得美!”玳珍哼道:“先把东西研究出来再说吧,完了我们再来考虑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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