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生存手札[古穿今]_分节阅读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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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春不好意思的笑了,“暂时不会,但我可以自己摸索,还能去向陈爷爷请教请教。”

  何铁林笑道,“这么麻烦干啥,这点小事交给我了,丫头你管我一天三顿饭,这些我都给你打出来!”

  何铁林说话算话,隔天就从陈木匠家里借了锯子、刨刀、凿刀等家伙,天天坐在秀春家堂屋门口敲敲打打。

  秀春也爽快,端茶倒水,三顿饭管饱,隔两天还有个肉菜,小酒也少不了。

  钱寡妇跟何铁林两个,一个是老地主,一个是地主家的长工,这两死对头搁在一块,天天打嘴仗,钱寡妇嘴巴厉害,何铁林也不示弱,经常把钱寡妇气个半死,嚷着让秀春别烧饭给他吃。

  秀春就乐呵呵的听他们吵架拌嘴,要是老地主能住在她家就好了,见天吵吵嘴,家里也能热闹不少!

  “春儿,给你的信!”

  月初,宋建武照例去邮局,顺带把秀春的信件取了回来。

  秀春以为是她大舅寄来的,接到手一看,竟是陈学功的名字,招呼宋建武来家里坐坐,宋建武膈应钱寡妇,照旧婉拒了。

  等宋建武走之后,秀春把信拆了开,从头到尾念了遍信,其中泰半是陈学功在唠叨她没良心,不知道给她写封信件,剩下一半是唠叨他学校的情况,还附带了学校地址,让秀春寄信给他。

  秀春提笔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道写啥,难不成要写她是怎么打猎,怎么收庄稼,怎么念书的?

  不成不成,太啰嗦了...

  凑来凑去终于凑够了一张纸,想到家里刚打的野味,秀春给陈学功寄了一只过去,至于其他的,家里也没啥好东西了,实在想不到能寄啥。

  隔天去了趟邮局,把东西邮出去,每天上学打猎干家务,时不时去生产队出个工挣工分,日子还是照常过。

  不知不觉中,天气渐冷了起来,衣服也越穿越厚,何铁林敲敲打打了一阵,家里成样的东西越来越多,小板凳多了好几个,炉膛口放一个,堂屋搁两个,东间还放了一个,书架子也敲好了,虽然有点丑,但靠在西间墙角放书,家里瞬间就利落了许多,还有脸盆架子,搁油壶盐罐子酱油瓶支架,小炕几...

  随着这些东西的成形,钱寡妇渐渐没话说了,跟何铁林吵嘴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甚至两人有时还能坐一块回忆回忆解放前的事,她说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罪,何铁林说他有多少多少地皮,一年尽收租都收多少钱。

  上海第二军医大学宿舍楼内,陈学功前脚从实验室回来,室友何新阳后脚进门,递给他一个包裹,“从泽阳寄来的,快拆开看看是啥好东西!”

  宿舍是两人间,两张上下铺架子床,分别靠东西二墙,中间是过道,过道之间挨窗户口的地方摆了两张书桌,陈学功在他的床铺上坐下,瞧见包裹上寄信人的名字写的是孙秀春,嘴角弯了弯,嘀咕了一声,“还算有心,知道给我寄东西...”

  忙拆了看,一股肉腥混着盐巴的味道扑鼻而来,是只风干的野兔!

  陈学功气结,他住的是宿舍,吃的是食堂,给他寄只风干的野兔过来干什么,是让他直接手撕开了生吃吗?

  “风干肉!”室友何新阳一声惊呼,顿时羡慕不已,“谁这么有心啊,知道我们伙食差,给你送点肉改善改善伙食!”

  凭良心说,二军医的住宿条件还可以,食堂的伙食是真心差,粮票不少给,打菜的钱也不少花,可花出去的钱就是没花到刀刃上,掌勺的大厨烧菜做饭全看心情,心情好了做的还成,心情差了,盐放多了咸死人,忘记搁了也只能照常吃,投诉本上写了多少回意见了,就是没给解决...

  “这还叫有心?这是缺心眼吧,给我送只风干兔,也得看看我有没有地方烧饭!”

  “怎么没有地方了?”何新阳从他床底下掏出来一个烧柴油的小炉子,笑嘻嘻道,“这不就是?”

  陈学功瞪眼,何新阳这个饭桶,什么时候整到这玩意的!

  关门合窗,点上柴油炉,把洗干净的兔子搁在里面,何新阳又从床底下一阵摸摸索索,把他存有的佐料能搁进去的全搁进去,紧守炉子,没一会儿,肉香四溢...

  隔天一大早,陈学功趁没课,出去了一趟,昨天何新阳吃了秀春送的风干兔,陈学功从他身上一阵搜刮,搜出来五斤粮票,一张桃酥票,还有几张工业劵。

  何新阳的父母都是军人出身,这小子不缺这些玩意。

  加上自己手里有的票据,陈学功去了趟一百,在一楼食品柜台买了一斤桃酥,桃酥得用桃酥票,两斤糕团,萨琪玛、大白兔奶糖、果脯蜜饯等,统共花了五斤粮票,再上二楼,羊毛线柜台,花了手上所有的工业劵,称了两斤羊毛线...

  零零碎碎的东西,搜罗了一包,连带着昨晚写好的信,一块寄出去。

  寒假之后,他们就该外出实习了,陈学功想好了,他老家在泽阳,那就回老家服务泽阳人民好了。

  一个多星期后,秀春去邮局给宋建军两口子邮风干猪肉,顺带把她的包裹取了回来,拿家去拆开看,不同大小的纸盒,包装精美,清一色全印了上海第一百货。

  挨个打开来看,居然还有羊毛线!

  对着这么一大盒羊毛线,秀春有点发愁,苗苗哥这是要她帮忙织毛衣?可她也不会啊。

  包裹里还夹了一封信,秀春拆开看了看,通篇也没提羊毛线的事。

  把信封塞进书架上,秀春伸手摸了摸羊毛线,洋红色的毛线,苗苗哥喜欢这种颜色的羊毛衫?

  思来想去,秀春决定去问问郑二婶,看看她会不会织毛衣,如果会,就让郑二婶教教她,苗苗哥给她寄了这么多零食,还有他说过的上海本地糕团,不就是帮他织件毛衣嘛,想学肯定能学会!

  一问之下,郑二婶还真会!让秀春把羊毛线拿她家,她手把手教。

  “还是洋红色的毛线!这颜色,我从来没见过红得这么正的颜色,春儿,想织啥样的?圆领的还是鸡心领?对开衫也行,我都会织!”

  秀春记得暑假去兰州,她和大舅妈帮苗苗哥挑了一件洋灰色圆领羊毛衫,要是再织一件套头的,就有点重复了,想来想去,秀春还是道,“那就织一件对开衫吧!”

  郑二婶上下打量着秀春,“春儿呀,对开衫大人穿好看,你穿的话,还是织一件圆领套头合适!”

  秀春笑了,忙道,“不是给我织,给我亲戚织的。”

  秀春估计了一下陈学功的身高,让郑二婶按着郑二叔能穿得上的尺寸织。

  郑二婶愣了下,再看看手里的洋红色毛线,想了想道,“既然是你苗苗哥穿,那扣子就用黑色,要四眼,指甲盖那么大的,要是面皮白的,男孩穿洋红色也好看,里面搭个白衬衫,可精神了!上回我在哪儿看到有人这么穿来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秀春除了上学打猎干家务之外,又多了项织毛衣的活,好在她手不巧,但学东西快,织对开衫要先把前后两片还有后片先全织出来,郑二婶说织开衫就要用平针,本来洋红色就颜色就艳了,男孩子穿的衣裳,不能再用多余的花色,三片织好后,袖子起头太复杂,还得郑二婶亲自上手才行。

  磕磕绊绊织了一月余,天更冷了,农村不少人已经把大棉袄拿出来穿上,觉得热的就敞胸,这件羊毛衫除非穿里面,否则就得等明年才穿得上了。

  秀春没打岔,织好之后就赶紧给陈学功寄了过去,要是上海没变天,那没准寄过去了还能再外穿几天。

  织完一件开衫,还剩下一斤羊毛线,郑二婶道,“指定是你苗苗哥特意多称毛线,这剩下的一斤足够你织两件毛衣,或者毛衣加毛裤也成,想要啥样花色的,我来给你织!”

  秀春摇摇头,她已经有过两件羊毛衫还有一条羊毛裤了,想到钱寡妇天一冷就浑身发疼,秀春道,“剩下的我给我奶再织一件吧,冬天让她贴身穿,暖和!”

  郑二婶摇摇头,“我说话不好听,这么漂亮的羊毛线,织出来给你奶穿,糟践了,成成成...你想给你奶织,就给她织一件...”

  农历十月底,一场寒流来袭,上海的气温骤然下降了不少,大街小巷的市民们已经把冬天的衣裳都找了出来,他们冬天的衣裳可不像老农民那般,清一色的土布棉袄,长款短款的羊绒大衣,中山装列宁装,高低筒皮靴,羊绒围巾,还有帽子...样式繁多,颜色鲜艳,这座城市并未因为冬天的到来而显得沉闷。

  寒流来袭后的一周,陈学功已经套上了大衣,黑色长款,他身姿挺拔,穿起来格外好看,阔步走在校园里,惹得同龄女同志频频侧目。

  “小陈,你的包裹!”楼下宿管喊他。

  陈学功止住了脚步,去宿管室取包裹,鼓鼓囊囊的一包,不知道装了啥。

  看见来信地址是泽阳市,陈学功忙拿了包裹上楼,虽然鼓鼓囊囊的一包,但拿着还挺轻,臭小孩寄给他寄的是啥玩意?肯定不会再是风干兔!

  第6章 号二更

    左手抱病理书,右手拎包裹,陈学功用脚踢开了门,一阵混杂着鸡蛋香的面条味扑鼻而来。

  何新阳这小子,又偷摸在宿舍开小灶!

  陈学功前脚进门,何新阳赶忙把门关严实了,生怕给宿管闻到了味道上来没收他的柴油炉,瞧见陈学功又拎了包裹,忙道,“快点拆开看看,是不是肉,要是肉正好切点扔锅里下面条吃!”

  “吃吃吃,吃不死你!”

  笃定这回不是肉,陈学功拆了包裹。

  何新阳端着碗筷伸个脑袋过来看,“羊绒衫!还是洋红色!谁穿的?”

  说话间,何新阳放了碗筷,把陈学功手里的羊绒衫抢过来抖开看看,颜色很艳,开衫的样式,整整齐齐缝了一排小黑扣,颜色是女性化了些,可这尺寸,分明就是织给男人穿的!

  何新阳瞪大了眼,难以置信道,“老陈,谁这么有才华,给你织了件洋红色的羊毛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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