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读档后我无敌了_分节阅读_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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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没进来鬼船时,一方面是不确定召唤其他人的形式,另一方面是这种以一召唤多的方式,能拥有记忆的只有最后一人,毕竟这次事件是多国合作,虽然江淮也不太清楚上面怎么谈的,会议上他更多是作为武力威慑在一旁被放置——正常人都会觉得这种失忆行为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吧。

看江淮答应地那么利索,张副倒是笑了,她提出一个新的要求:

“既然只要选择答应单程召唤,那是不是能在这里设立一个坐标点,让这样的召唤无止境?如果担心产生矛盾,干脆一开始就把不会拥有记忆这件事标出来,让所有能响应召唤的人自行选择要不要进来好了,总有些不信邪的……”

江淮接上:“冤大头?”

两人对视,同时一笑。

让左尧去看着男士那边,江淮陪张副先去找女士们说话……虽然她的等级也不低,可必定是做不到一对多的,江淮有些担忧,张副却很坦然,反过来安慰江淮:“多想什么呢?我在这里‘死了’根本什么代价也没有,现实里就是睡一觉,可看看这里这些人吧,她们有些人的兽性还没有丢掉,我不担心自己会‘死’,只担心我的死亡会让你们好不容易创造的和平局面功亏一篑。”

她催促江淮把召唤地点设立出来,江淮鼓捣了一会儿,和她说“没法设立地点,似乎只能设立在被召唤人身上,下一个人就会出现在前一个人身边。”

张副笑眯眯地应了,并且把这兜子揽在自己身上,劝江淮去休息一下。

外头烈日炎炎,看这小孩睡了,张副从人群中穿过,看其他人避开自己,面上是笑着的,眼中却没有笑意。

在被两个年轻的男孩围着说起对底层人士安排时,看着他们微微发亮的眼睛时,张副把事情应下,心里却并不怎么看好。

江淮想要所有人“恢复正常”,因为这孩子觉得他们都是活人,怎么能够做出那样的事呢?怎么能因为人为分出阶级就真的把其他人当成猪狗看呢?

但什么又是真正的“正常”呢?想到这儿,张副在心里叹了口气。

——有些人就是这样,分明活着,还不如鬼物。

江淮应该看到过很多鬼物了,有些领域的情况连张副都不清楚,但全国内清理过的领域,作为游池派亲传弟子之一,这小孩一定是知道的……那里面有不少反人类破三观的,按理说他早就练出来了,在这里破防,更多是因为这里全都是“活人”。

所以,看多了死人,面对这些还不如死人的活人会更加的愤怒。

张副又叹一口气。

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同流合污,为什么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可最让他痛苦的是,他知道都是为什么,所以他一句话都不问,张副听说他们一晚上就搞定了这些事,其实从行事中看出了这件事的冲动性……不过就算出什么问题,江淮身后也有人兜底,所以她也没说。

——像一开始说好的,他们这些人死后由其他人替换,那么江淮要是“死”在这里,应该也不是真正的死吧,而是由师门里的长辈们替换,但用一个世界性的领域锻炼一个小孩独当一面,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在见到江淮第一面时,她就觉得这孩子是在幸福的家庭、正确的教育中养大的。

在后来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后,张副倒是觉得自己没猜错,作为一个富裕组合家庭中的长子,他小小年纪担起责任,所以比一般的小孩稳重,又因为三观与富裕的生活,他天生就知道怎么去同情别人,常常会对弱小心软,反而不在意自己受到的伤害……因为他认为那些不值一提。

如果有谁伤害到他身边的人,譬如朋友和家人,他大约立刻就会精准反击,可要是伤害到他自己,他估计都不觉得那是伤害。

但如果一个人无论什么伤害都能自愈,不会留下任何疤痕和后遗症,砍在他身上的刀就不算砍了吗?

张副都能猜到江淮的家人有多头疼,因为这孩子说起别人一定会说“不可以,这个人会疼”,可遭在他身上,他就一点这方面的意识都没有,凭什么呢?凭他皮厚吗?

“这些人是不会感激你,也不会感激我们的,”她定定地看向所有人,试探性地朝她望过来的人都低下头,“他们也不可能立刻就成为正常社会里披着人皮的人,立刻开始互相尊敬互相礼让。”

“因为造成他们目前情况的根源还没有解决,只要还生活在这里,他们随时会觉得社会再次奔溃为原来那个阶级的模样——所以对待他们根本不是怀柔,而是再创造一个临时阶级,并让得利者维护它。”

“如果你不想要再有人死亡,受伤,靠人们自己的道德来维护没有用,”张副情绪复杂,“靠武力,的确是最正确的方法。”

那两个孩子误打误撞地找对了方法,代价是地面上与污迹一般的深黑血迹。

张副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鞋子,正踩在已经干涸的血迹上。

接下来也该靠她来了。

……

江淮却并没有真的睡着。

他一只耳听着外头的动静,一旦发生什么,立刻就能出去,双目闭着,嘴里默念那个俄文词汇,没多久,左尧带着从普通人中挑出来的三个俄国人来了,他立刻坐起来,与这三人单独交谈,让他们辨认这个词汇的意思。

不是系统提供的特殊词“自由”“诅咒”,不是霍齐·霍普说过的“观众”,也不是偷渡客给出来的“斗兽场”,阿基莫维奇意识清醒的几秒钟,给他比的口型是“不公正的”。

是说,角斗是不公正的?

可江淮左思右想,他自己入场就算不够公正了,他直接碾压这里的所有人,更何况接下来那场角斗,所有参与者都是他,还能有多不公正?

江淮想不明白,既然这样,他便放空大脑,不去想了。

反正想躲躲不掉,他确定自己已经做到最好,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靴子落下罢了。

不过,虽然大脑放空,江淮依旧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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