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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间_分节阅读_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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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邵仲言嘴里说着不熟,手上却已经整理出一份名单来了:“这是当时郝部长身边的人,说起来他的司机还是咱们灵海人呢。不过郝部长去世之后,他也辞职了。”怪可惜的,否则他其实可以把人调过来用的,做为司机,肯定知道不少外人不容易知道的东西。

邵景行一眼就看见了小郑的名字:“他干吗辞职?”

“有人说当时郝部长心梗发作,他把人送去医院的时候耽误了点时间,怕郝家人怪他,所以先辞职了。”邵仲言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个说法不一定正确。因为郝部长当时被送进医院后病情其实还稳定了一段时间,后来才突然恶化,就是家属出去接个电话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个其实就跟司机有没有及时把人送到医院没啥大关系了。

霍青一直沉默,这会儿忽然问:“郝部长去过泰国吗?”

“没有吧。”邵仲言想了想,“郝部长似乎是很不喜欢坐飞机,所以基本不出国。”这说起来挺少见,所以邵仲言知道。

邵景行见他二叔也再说不出什么更多的有用消息了,就把名单一卷:“那行,我们走了。”

“哎——”这种拿了就跑的侄子,邵仲言简直要被他气死,尤其是看见他站起来还习惯性地伸手去拉住霍青的手,顿时心里更气了,“我正事还没给你说呢!”

“你有啥正事。”邵景行随口回答,“放心好了,我肯定在外头给你挣脸呢。走了啊。”

你给我挣脸?邵仲言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感觉自己心脏病要犯了——哪天不要被狠狠打脸,他就谢天谢地了。

第129章狐朋狗友之一

“哎哟,景少你可比从前大变样了……”别墅金碧辉煌的客厅里,说话的人上下打量邵景行,还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旁边的霍青,“这才几年呢,要走在外边我都不敢认。”

他这话还真不是恭维,大家从前都在灵海那一片的圈子里混,谁还不知道谁啊?井少,那是以二和怂出名的,可是眼前这位——也就是两年没见吧,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衣服穿得也不那么讲究了,要不是身边带的这个人太过出色,他还以为井少改了脾气呢。

不过也是,听说他连集团都捐出去搞什么助学基金,以后多半是跟着他二叔从政,确实也不能像以前走奢侈华丽风了,要不然不是给他二叔招祸吗?

说话的人在心里嘀咕了两句,忍不住又看了看霍青——要不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这自己衣服都穿得随随便便,身边带的可还是顶配,而且瞧瞧这一身,比他自己穿得还讲究呢,这可真是,除了二没啥好说了。

“钱少才是大变样呢。”邵景行笑嘻嘻地拍着钱坤的肩膀,“来京城两年,这派头可跟从前不一样了啊,京城就是风水好,养人呐!”

钱坤其实也挺得意自己家的生意打进了京城圈子,但他刚想挺直腰谦虚几句,就觉得肩膀被邵景行拍得一阵阵地疼,简直像被抽打似的:“咝——景少你这——手劲见长啊!”

“啊?”邵景行嘿嘿一笑,“这么久没看见钱少,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嘛。”

钱坤揉了揉自己肩膀,上下把邵景行再仔细打量了一番:“别说,景少你还真是……”刚才进门的时候光看见他衣服穿得随便,接着注意力就被他带的美人儿吸引了,这会儿再仔细看看,邵景行变化的可不只是衣服呢,人好像晒黑了一点儿,这精气神儿也跟从前不一样了……

还有这手劲儿。钱坤不由自主地又活动了一下肩膀,刚才是皮疼,这会儿怎么觉得骨头都有点疼了,明天早晨起来可别青肿了吧?这也不对劲啊,邵景行这四体不勤的,就是叫他打两拳,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邵景行冲钱坤一乐:“不会这两下就把你打疼了吧?钱少这几年是养得身娇肉贵了,拍两下都受不了了?啧,这可不大像个爷们儿啊……”别以为他没看见钱坤瞅霍青那眼神,给他两下长长教训罢了。

一说到不像个爷们儿,钱坤马上把肩膀挺直了:“这什么话!就景少你这两下跟弹棉花似的,别是劲儿都在别的地方使完了吧?”

两人对着哈哈笑了一阵儿,终于进入了正题:“景少这来京城这么久了,才想起来看我,太不够意思了。”

“我这不是不敢来嘛。”打太极邵景行输过谁啊,“我今天骑摩托过来的,看门的就想把我拦外头呢。”

钱坤早从监控里看见那辆旧摩托了。说真的,要是他看门,也非给邵景行拦外头不可。这说真的也太不讲究了,这人真改脾气了?

“我的错我的错,看门的眼瞎,回头我就开了他。”心里虽然那么想,钱坤嘴上却说得很好听。邵景行现在是没钱了,但他二叔那势头正好,还是不能怠慢啊,“那什么,回头我再专门给景少赔个罪。”

邵景行把手一摆:“这话就生分了,咱们谁跟谁啊。话说回来,你来京城这两年,往潘家园琉璃厂可是方便了啊,淘到好东西没?”

钱坤也是喜欢弄些个古玩什么的,当初邵景行认识他还是因为胡原呢,一听这话就来劲了:“景少你不知道,现在潘家园那边也没什么好东西,都是些小玩艺儿,没多大意思。”

“这倒也是,好东西就那么些,谁拿在手里头都珍藏密敛的,也不会拿出来。”邵景行压低声音,“听说今天有个姓郝的?”

“郝默?你认识他?”钱坤有点诧异,“他倒是要来,不过他爸都已经——你找他干吗?”

“不是为他爸。”邵景行一摆手,一脸纨绔相,“那都是我二叔的事,我才不管呢。”

这才像景少。钱坤暗暗地想,怎么看他也不像个能走仕途的,他二叔还真是老奸巨滑,骗着他把财产都捐了,自己倒是狠捞了一笔资本,往后还有得升。就是可怜了这位景少,钱没了,眼前这条路又未必走得下去,有他二叔在的时候大概还能混一混,要是将来……

邵景行瞄一眼就知道钱坤在想什么。说起来自从他捐掉财产,他二叔好像是给他背了不少黑锅。不过邵景行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继续一脸神秘地说:“我是听说,他家里有从泰国弄回来的舍利子。”

“啊?”钱坤不由得失笑,“景少又玩舍利子了?”他对这种东西是不大感兴趣的,主要是舍利子毕竟是人体组织,想起来总让人觉得毛毛的,他是不想把什么人骨头之类放在家里或者带在身上的。

“舍利子怎么能说是玩呢。”邵景行严肃地一摆手,“那得说请。”

钱坤无端地想起了一个古老的相声:多少钱请的啊?咳,就这么个玩艺,八毛!

你还请,说得真跟那么回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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