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房间的座椅坐下。
“今天的组排感觉如何？”
薛澜一怔：“训练时的组排？还好吧，正常发挥。”
“我是说刚刚的组排。”段闻峥强调的问道：“我直播的组排。”
薛澜的心中再次涌上一阵酸涩，那些段闻峥和温衍一同在游戏中穿梭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他忙垂下眸：“挺、挺好的。”
“哦？”段闻峥的神色喜怒莫辨：“你觉得很好？”
薛澜僵硬的点了点头。
“就像你那天的灯牌一样好？”
“……”薛澜不敢看他的眼睛，灯牌的事情还是被段闻峥记在了心里。
“我那天……”段闻峥顿了顿：“跟你说了那样的话，你现在还能这样嗑我和别人的CP？”
哪样的话？
薛澜茫然的回忆着，却怎么都想不起段闻峥跟自己说过什么。
见他这幅神色，段闻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复问道：“那你来说说，我和温衍哪里般配呢？”
“……”
薛澜茫然的站在原地，完全不知他的问题该如何回答。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如果自己和段闻峥成了兄弟，那段闻峥是否愿意和他分享他和温衍之间的趣事，甚至他们有可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可如今段闻峥真的同他说起温衍，他的脑海却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你说，队长他对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照顾，我和他除了常规的比赛训练之外更是几乎没什么交流，哦，还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吵起来。”
段闻峥认真的分析后，这才疑惑道：“可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他有什么”
“……”
段闻峥细细打量着薛澜的神色又复问道：“说不上来？可总要有些原因吧？”
薛澜被逼得无法，只得磕磕绊绊的说道：“配合默契，又、又都很厉害……突击手和狙击手本来就是天生一对。”
“突击手和狙击手本来就是天生一对？”段闻峥挑了挑眉，重复着他的话问道：“那你也是突击手，你怎么不说我们是天生一对？”
“……”
他的话让薛澜局促的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明明跟你说过我……”段闻峥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站起身凝视着他不安的神色，他像是真的在与朋友谈心一般不经意的问道：“你还整天想着把我和他按头在一起，甚至还拿了我和他的灯牌，你就这么希望我和他在一起？”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薛澜陷入更深的自责与难过，薛澜不明白，明明自己是最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他不明白，怎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段闻峥却微微俯身，指尖轻搭在他的肩上将视线与他平视，他的声音轻缓而带着一丝探寻：“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就没有时间刷生存战，不会有时间跟你打双排……你也不会再有糖了。”
薛澜的心像是被什么用力攥紧，疼得他鼻尖发酸。
他惶恐却又心虚的意识到——
他从一个觊觎主角攻的炮灰，变成了一个觊觎主角受的炮灰，而这件事……段闻峥是不是已经察觉了。
如果段闻峥没有察觉什么，他又怎么会说出这样委婉的拒绝。
薛澜攥紧拳，他忽然觉得自己在段闻峥的目光下无处藏匿，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也像是在下一刻就要被拉到明面之上。
他只想小心翼翼的藏好那些隐匿的心思。
段闻峥却忽而抬起手，戳了戳他低垂的小脑袋。
“死心吧。”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低笑：“我和他不可能的。”
不可能？
薛澜懵懂的抬起头，目光瞥见他含笑的唇角，他的心不自觉跳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