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怎么又被我吓裂了[无限流]_分节阅读_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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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的家主总是那么繁忙,他很少有空来见自己的孩子,大多数时候忙于各种事务。程予安记得自己上次见到父亲,是一个月前。父亲远远地看着他练习一种术法,数次失败、皱了皱眉头,离开了。

这次皱眉头刺激到了程予安。为此,他花了一个月时间,日复一日地钻研这项术法,直到完全吃透为止。因此,在接到父亲要找他的消息时,程予安几乎是欢欣鼓舞的。

这个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巧得就像是父亲发现了他私底下的勤学苦练,知道他正在为他准备一个成长的惊喜、并刻意地给了他这个用来表现的机会一样。

程予安无比喜悦,他带着所有的施法材料,到达父亲所坐的书房,可他所得到的,却是另一个消息。

“予保比你更有法术的天赋……比起你,他更适合练习术法……保护这个家族。”

“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辛苦了。”

程予安听不见父亲的声音。

他终于把这项术法学习得如此完美,可父亲却不需要他的表演了。

在说完这段话后,父亲则离开了。只留下程予安一个人站在书房里。

……

在那之后,程予安做了许多称得上狼狈而苟延残喘的事。

他拒绝承认自己的失利,一心一意地要继续他学习术法的旅程。

他提前带着东西,占据自己弟弟之后要使用的道法场,然后在弟弟到来后,给他一个遗憾而抱歉的笑容。他提前领走弟弟会用到的术法材料,只要那能延缓弟弟的学习旅程。他继续找那些教他术法的师父,挤压弟弟的学习时间……

他知道如今的自己是怎样的——不肯服输,不道德,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咬着牙也要把曾经的荣光抓在手里的失败者。程予保从来没有看懂过他的行为,五岁的孩子能懂什么?他只知道程予安是他的哥哥。

在那时,程予安甚至还怀着一些让父亲重新看见他的努力、看见他的天赋的希冀。直到十二岁那年,他的父亲彻底打破了他的一切幻想。

一切依然发生在他期盼父亲与他相见时,依旧让他从高处落空、痛彻心扉。

“……你做的那些,我都看在眼里。收手去上初中吧,做个普通的初中生,别让家里太难看。”父亲说。

程予安不言。最终,他只听见自己涩涩的声音:“可予平的平,不是平天下的平么?就像予安的安,是安天下的安。”

这是他们曾告诉他的。

“安天下?现在我只需要你安分一点。”父亲明显对他不耐烦了,“楚家张家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

程予安在浑浑噩噩地离开书房后,看见了正在楼下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看书的程予闲。

这个小他七岁的弟弟,总是安安静静,像个文静的小女孩。

他没有过被期待,也没有过愤怒。他只是疑惑地抬头看着自己的哥哥,在程予安一个人走到花园里时,迈着双腿追了上来。

“哥哥,糖给你。”他说。

程予安看着他。

程予安的安,不是安天下的安,而是“安分”的安。

而程予闲的闲,是希望他能够做一个闲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给予他任何期待的闲。

程予安与程予闲,究竟是从“安天下”变成了“安分”的安更为恶意,还是一开始就不受任何人期望的“闲”更为悲惨?

程予安发现自己找不到答案。在那之后,他都一味地放浪形骸着,在旁人眼里,他只是一个热爱灵异故事的纨绔公子哥儿,像家族期待的那样安分。

可没人知道他对自己的弟弟程予闲,多了比对旁人更多的关注。

这是废物之间的互相关注么?他总是这样想。

可他知道自己心中的火从来没有消失。他始终在寻找着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证明自己、打倒自己的父亲与程予保。在前往楚家的一次中,他得到了这个机会。

这个机会来自已故的谷幽若。当他看着女子的黑白照片时,他忽然想起几年前,谷幽若还活着时,那段被旁人以为她陷入抑郁时,她曾经对着孤独站在墙角、脸上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对着程予保露出了厌恶表情的自己……

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嫉妒他么?”

“你知道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么?”她说,“如果你知道,你就会觉得所有的嫉妒,他们所有的荣光……”

“都毫无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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