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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_分节阅读_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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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用手指了指城门道:“你看,此处甚好,人多又晒得著阳光,你我就在这里安顿吧。坐到傍晚兴许就能一人讨得一个热乎乎的肉包。”

篱清不搭话,拿眼角斜睨著澜渊。

澜渊展了扇子来挡他的轻鄙:“我也知你是断断不肯的,可现下身无分文,进了城该如何住宿吃饭呢?”

篱清瞧著他玉骨描金的山水扇,嘴角一抿,灿金瞳融冰化雪笑意吟吟:“二太子的宝扇可否借来一观?”

澜渊暗道不好,想藏却无处可藏了。

於是,方进了城门,二太子与狐王直奔当铺。

京城的繁华远非他处可比,道路两边挤挤挨挨满是各式小玩意。

随著人群漫无目的地走,脂粉、鲜花、发簪……随手翻上两件,绿衣红袄的大婶就凑过来拖著袖子拉生意:“公子家的娘子好福气呀,这般的好人品又这般的能体贴。您瞧瞧这凤钗,宫里头娘娘头上戴的新样式,姑娘们喜欢著呢。您给您娘子捎一个?管保她喜欢!”

澜渊笑嘻嘻地看边上的篱清:“我家娘子朴素,不好这些。”

拈起一枝白兰花放到鼻间嗅:“我倒也想买一朵送他,直怕他不高兴,再不让我近他的身。”

大婶笑开了,直道:“还有这样的娘子,辛苦了公子你。那你来看看这一枝骨簪,够素了吧?公子哥儿也能戴,你家娘子要不喜欢,您就自己留著用。”

澜渊便买了下来:“好。难为大婶你如此费心,我先代我家娘子谢过。”

接过簪子回过头来弯了眉眼对篱清笑:“你看可好?”

狐王冷哼一声,扭头就往前走。

急急地追了上去,探著头明知故问:“生气了?怎麽这麽容易生气呢?在下这就给狐王陛下赔礼了,莫生气了,嗯?”

篱清打定了主意不理他,停在一个字画摊前问正埋头苦读的书生:“可会画扇面?”

书生抬起头呐呐地答:“写还成,画就……”

“那就写一张吧。”

澜渊见他一双灿金瞳只对著书生背後的字画看,脸上也绷得一派严肃,心下不由好笑,又怕惹他恼怒,就只得忍著,墨蓝的眸子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动。

书生握了笔问篱清:“公子想写什麽?”

“……”篱清语塞,本来是见澜渊手里没了扇子就一时兴起地问了,也没什麽特意的意思。真要问想表达个什麽意思,连自己都不愿去想的。转过头来想问问澜渊,澜渊只是笑,摆明了袖手旁观的意思。

篱清无奈,只得对书生道:“随你吧。”

书生想了一想,笔走龙蛇,一幅扇面一蹴而就。吹干了递给篱清,却被澜渊夺了过来,自作主张就纳为己有:“既然是给我的,自然是先让我看。”

扇面上白底黑字,寥寥写了几行: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

盼千金游子何之。

症候来时,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澜渊看得心中一跳,垂下眼沈默半晌,把竹扇拿在手中一扇一扇地收拢,手指用力一握,嘴角慢慢地上弯:“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墨蓝的眸,片刻失神,又瞬间恢复潇洒。

找了间客栈住下,小二说:“今晚有花灯会,漂亮得很,两位公子不妨去瞧瞧。”

澜渊觉得稀奇,等天黑了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篱清出门去赏灯。

街上的人比白天还多,个个都喜笑颜开的,被红彤彤的花灯一照,脸上更添了喜气。树梢上屋檐下挂满了各色花灯,有生肖样的,有花鸟样的,也有人物样的,几个灯笼组在一起就成了一个个八仙过海,嫦娥奔月的故事。街口又设了灯谜,猜对了就送上一份小礼,和和乐乐的,不过就图个万民齐乐,国泰民安。有调皮的孩子牵著兔灯在人群中穿梭嬉戏,笑声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堆里。

二人走过一条街,街上各家都高挂著六角的宫灯。

薄纱裹身的女子画了精致的妆容倚在窗前慵懒地向下张望。恰好一阵风吹来,手里的香帕就飘飘地落在了那个少年郎的肩头。

少年拿了帕子往上看,佳人团扇半遮,秋波暗送,白齿轻咬过红唇,声若莺啼:“公子拿了奴家的帕子……”便痴痴地进了门去,满头珠翠的肥硕女人带著一阵浓香迎上来:“翠翠,有公子找!”

只恨一刻春宵苦短,不觉将万贯家财都捧进了红纱帐。

“怪道都说人比花娇。”澜渊摇著扇子朝上面露齿一笑,满楼的莺莺燕燕便都丢了魂,争相挥著帕子挤上来卖弄。

篱清瞥了一眼,道:“那你就留在这儿吧。”

澜渊甩开了一众热切的视线,涎著脸贴上来,一手摸上篱清的腰揉捏:“要留当然是要一起留才好,听说这地方还专门备了东西,能让你……嗯……欲仙欲死……”

篱清一僵,用力挣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大步往前走。

澜渊放声大笑,惹来路人好一阵侧目。也不在意,笑得越发得意,直被当成了哪位王爷家放肆无忌的不孝子。

笑够了才发现,那人早已泯然於众人,竟寻不到踪迹了。

扇子握在手中,一阵寒意流窜全身,冷得嘴角还维持著上翘的样子,口中却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咒文。墨蓝色的眼渐渐全转成了蓝,一动不动,专注地搜寻著那个白色的身影。

风流劫 第五章

第五章

眼前是来往如梭的人,身边是面目陌生的路人,篱清随著人群漫无目的地游走,花灯如昼,星星点点,熠熠如地上银河。灯下是一张张笑脸,年轻女子红著脸把香囊塞进情郎手中,脸上一抹嫣红豔过了花灯。

行到一座拱桥边,桥下一条清水河,微波荡漾,河面上开遍水莲花。均是岸边人们放下的花灯,莲花般的模样,花心是一小截蜡烛,火光在风中不定摇曳,花灯亦是颤颤地带著人们的各种许愿随著水流飘向远方。

也有人借著这花灯表达心意,这边在花灯里写下心上人的名讳,那边就有好事者拿著竹竿来勾,勾到了便大声念出来,两边皆是一阵喧哗笑闹声,只有两个当事者羞煞了脸,隔著河偷偷地两两相望,才刚对上眼又急急躲开,欲说还休。

“公子可要一盏?看上谁家姑娘就写上,保不齐人家也在这边,偏巧就成了段金玉良缘人间佳话。”卖花灯的小贩边说边把花灯往篱清怀里塞。

“不必。”篱清推拒。

“怎麽会不必?没有心上人也有个至亲的家人不是?放个花灯,祈个福,老天爷就一直护著您。拿著吧,谁心里头没个念想啊?功名、前程、姻缘,求什麽都成,灵验著呢。”小贩却不理会他,硬是把花灯塞进了篱清手里,“今晚大夥都高兴,不收您钱。快放吧,人家说不准正在这边等著呢。”

篱清拿著花灯犹豫,耳边满是旁人的嘻笑声和贺喜声,又一对有情人借著这花灯牵上了红线。

向身边的人借来了笔,一笔一画工工整整地写在灯上,写罢再点上中央的蜡烛,灯便亮了,明亮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灯壁射出来,一朵莲花在篱清掌上开得娇豔。俯下身把灯放在水面上,看著灯上的那个名字离自己越来越远。对岸有人倾著身子来勾,眼看长长的竹竿就要触到他的花灯,篱清金眸一闪,双唇微动,没来由刮来一阵风,一气把河面上的花灯刮出好远,可那烛火却还燃著,一跳一跳,远远看去仿佛天边星辰。

这才转身打算上桥,却听到桥那边有个粗大的嗓门,声音洪亮得连桥这边也听得分明:“公子是要找你家小娘子?少年郎年轻不更事,怎麽看个花灯就把娘子给丢了?听老汉一句劝,等等寻到了非要好好赔个罪哄哄人家才好。”

另一个声音却听不见,过了一会儿,那洪亮的声音又响起,这一回比方才更来得响亮,怕是连河边上的人都听得见了:“澜渊公子家的小娘子可在这边?你家相公来寻你了,莫生气了,小两口拌嘴有什麽大不了的。听到了就过来这边吧,你家相公正著急呢!”

周围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桥上的人纷纷退向两边,中间让出一条不算宽的道来。人们这才看清,喊话的原来是个挑著担子的老汉,身边站了一个身穿蓝衣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星瞳幽邃仿佛深潭。就见他手执竹扇,面带微笑,好一个仪态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往灯下一站,顿时让满城花灯都失了光彩。

篱清看向澜渊,墨蓝色的眼瞳中一派灯火闪烁。

失了小娘子的年轻相公嘴角一勾,收了扇子对老汉拱手行礼:“多谢大伯和各位乡邻帮忙,内子已经寻到,在下不胜感激。”

老汉和人们俱是一怔,四下张望著究竟谁是那位要找的女子。顺著澜渊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转身离去,身後衣袖翻飞,掀起层层素白细纱。

“内子害羞,不喜抛头露面,还请诸位原谅。”澜渊仍是笑。

众人就觉眼前蓝影一闪,桥上哪里还有什麽小相公与他们家害羞的娘子?

街上满是摩肩接踵的人,篱清就挑人烟稀少的小巷走。小巷里无人,也无灯火,黑通通的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影子。

身後不曾响起脚步声,胳膊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另一手反射性地挥过去却也被止住了。身形被迫往後退,背脊抵住墙,身体被另一个身体压住,胸膛贴著胸膛。

“你叫我好找。”

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只那双墨中透蓝的眸子显得晶亮,隐隐能看到其中升起一小簇火苗,发出的光芒亦是墨蓝的颜色。

“哦。”篱清淡淡地答道,看著澜渊的双眼的火苗蓦地一下子蹿高。光彩眩目得来不及赞叹,他的唇就堵了上来。

不同於以往的柔情蜜意,这一次澜渊吻得凶悍。牙毫不留情地咬上篱清的唇,迫得他不得不打开牙关让他的舌进入。游走的舌在篱清口中肆意掠夺,自外由内一一舔舐过後紧紧缠上篱清的舌逼迫他作出回应,而後又直刺入咽喉深处情色地不停进出。

“唔……”篱清摇著头想要避开。

澜渊不依不饶地紧紧贴著他,动作却轻柔许多,伸出舌去把篱清的舌缠过来细细吮吸。篱清却舌尖一卷,大肆侵入澜渊的口中。

小巷外的喧闹早已远去,口中软舌交缠的水声在静谧黑暗的小巷中分外清晰。

双唇良久才分开,粗重的呼吸都喷到了对方脸上,彼此只看到面前的人眼中沈沈一片暗色。

“找了你这麽久,你说该如何酬谢我?”澜渊在篱清耳边道。

不等篱清回答便沿著他的嘴角一路往下细吻舔弄,过处便是一线银色水光蜿蜒而下。到喉结处时,张口咬上去,满意地听到他的抽气声,细细啃啮,能察觉到紧贴的身子体正轻轻的颤抖。一手捞住他的腰让他更靠近自己,一手伸入他的衣衫内顺著腰线往上摸索,触手一片滑腻,手掌便贴得更紧反复摩挲,仿佛上好细瓷。

“我让你找了麽?”篱清挑著眉回他。

话音方落,澜渊拨开纱衣的领口舔上他的锁骨,在衣内游走的手也突然捏住胸前突起的一点拉扯玩弄,双重挑逗之下, “嗯──”的一声呻吟脱口而出,气势立时减了不少,只能咬住唇不再发出任何暧昧的声响。

小巷外的灯火微微照进来,照在篱清的侧脸上,英挺的五官轮廓与高高昂起的脖子勾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一直没入衣衫,便如同当时的那场狼王的晚宴上一般,让人恨不能撕开那袭白衣看个究竟。

澜渊眯起双眼,双手抓住襟口一错,白色的纱衣便自肩上滑落,露出篱清整个精瘦白皙的胸膛。

“你……”篱清一惊,手抵住澜渊肩头要推开他。

“真的不要?”澜渊扶著篱清腰际的手在他的腰侧一捏,篱清一声惊喘,身体却软了下来。

“呵呵……还是要的吧?”澜渊低低一笑,舌尖卷上篱清胸前的一点,舌尖只是微微扫过,那敏感的一点就立刻肿大挺立起来,放在嘴中品啧允弄,故意发出“啧啧“的声响,另一边也同样细细照顾一番,昏暗中,莹白的身体上盛放出两多小小的红花,更显得淫靡不堪。

一手抚上他的脸庞,另一手划过他的胸膛来到他的下腹处,金色的眸中立刻光芒四射。

便又唇贴著唇吻起来,感觉到紧靠著自己的身体正颤抖得无法自已,一手就慢慢地在抚摸著他的背脊,另一手却依旧磨人地不急不徐地动作著。

放开他的唇,“唔……哈……嗯……”的呻吟自他半张的口中溢出。

不远处就是人来人往的巷口,只要有人稍稍驻足就能看到两个在墙边交叠的人影,面容姣好的男子衣衫半敞,眸光如水,平日冷漠疏远的面孔蒙上一层情欲的色彩,动人心魄的媚惑。

坏心地在此刻放开手,他半睁的金眼立刻不满地瞪向他。澜渊的脸上笑得更情色了,用自己肿胀的下身贴著他的厮磨,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的狐王,要不要试试在外头的滋味?很过瘾呢……”

“你……”篱清又是狠狠一瞪,死咬住唇平复呼吸,“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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